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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香港老社工的东莞实验
网上收集 2009/3/19 14:58:04 (4499)

  香港“外展社工之父”徐祥龄退休后和妻子在横沥建起东莞第一家社工平台,倾力服务包括民工及其子女在内的群体。

  这是大陆第一家为非户籍人口服务的社区中心。在以政府为主导的社工制度下,这是大陆第一家以纯民间形式展开的社工服务,更接近香港社工制度的本质。

  他们在东莞的艰难实验,可以告诉我们什么是社工。

  啥是社工?慈善家?义工?

  徐祥龄夫妇现在每年资助250名在东莞的留守儿童读书,一年需要耗费50万元。

  3月18日上午,横沥镇隔坑村一栋五层小楼门前,湖南人刘九桂坐在台阶上抽烟。他的长裤裹了一层水泥,身旁是一堆石子。门开了,刘九桂赶紧起身。他面前的是他的“恩人”徐祥龄和谭翠莲夫妇。

  刘九桂8岁的小儿子刘林志是因为这对香港老夫妇才得以在东莞读书。而最近金融危机厉害,徐祥龄特地让刘九桂来修补他的五层小楼的地面,照顾他生意。这栋小楼就是横沥镇隔坑社区服务中心,徐祥龄夫妇开展社工工作的基地。

  “啥是社工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这对老夫妇是大善人。”刘九桂说。

  谭翠莲乐了:“其实他们不用管我们是社工还是什么。”被徐祥龄服务的对象很少能分清他们到底是慈善家、义工还是什么社工。

  如果是有钱的慈善家,社区服务中心里的许多设施都是别人捐赠的;如果是义工,最多也就是帮人做好事,不像他们夫妇有那么多计划。

  刘九桂超生严重,有6个孩子,最大的已经上班了。由于孩子众多,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老婆也得在家照顾孩子。刘林志出生就有“兔唇”,长大了因为户口的原因读不了书,徐祥龄家访核验后,同意每学期资助刘林志1000元。

  徐祥龄夫妇经常主动在贫困的社区里穿行,调查并帮助留守儿童。

  徐祥龄夫妇仔细调查了东莞留守儿童问题,然后向香港警察工会宣传募集基金,现在每年资助250名在东莞的留守儿童读书,一年需要耗费50万元。

  赌命拯救边缘少年

  徐祥龄要接触的少年几乎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,和他们聊天时必须面朝街口观察动静,一旦有帮派赶来群殴动刀,就得立刻逃走,每次他都要找好逃脱路径,但还是有几次差点被砍伤手脚。

  胡华月(化名)是个孤儿,平时和奶奶一起捡垃圾为生。因而成为徐祥龄的帮助对象,重新上学,并且学习成绩优异。他时常在服务中心里做义工,但后来却突然不来了,徐祥龄夫妇调查后发现这个孩子有了网瘾,而且跟着一个“老大”混,上网的钱也都是老大支付的。

  徐祥龄夫妇也发现,有不少东莞少年沉湎网吧,甚至假称被绑架要父母给钱的例子。为此,徐祥龄夫妇在社区中心里设立了“绿色网吧”,让问题少年上绿色网站,胡华月(化名)现在就没再跟“老大”了。

  事实上,76岁的徐祥龄曾经是香港第一代“外展社工”。早在1967年开始,徐祥龄就在香港第一个开展对边缘青少年的规劝和研究。“那是很刺激的活。”白发苍苍的徐祥龄哈哈大笑。

  那时,徐祥龄要接触的少年几乎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,包括舞厅打手、赌庄打手,还有开电单车狂奔的飞车党。徐祥龄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中,他经常坐在大排档里和边缘少年聊天,但必须面朝街口观察动静,一旦有帮派赶来群殴动刀,就得立刻逃走,事先他都要找好逃脱的路径,但他还是几次差点被砍伤手脚。

  为接触边缘少年,徐祥龄玩起赛车,因技术高超,让很多少年服气。他也不向警方报告少年的行踪,因而成了他们的朋友。他拿出警方提供的帮派斗争死伤者的照片,用事实规劝“飞车党”,经多年努力,他感化大批少年,减少街头犯罪,因而被喻为“香港外展义工之父”。

  而现在他的主要工作是让东莞的民工及其子女融入社会,避免误入歧途,减少由外来工造成的犯罪,从而减少对他们的歧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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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社工中心艰难成长

  来东莞时,根本没人知道社工是什么东西,一个香港人在内地成立这种组织非常艰难,徐祥龄的社区中心直到2005年才正式成立。

  1987年,在香港出生的满族正白旗子弟徐祥龄在东莞横沥置下了几处物业。退休后,他在东莞定居。他注意到,横沥有20万新莞人,大部分是月薪千元左右的工人,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娱乐。他们经常挤在电器商行门口看电视,中心公园内晚上有人跳舞,只收一元学费,但民工们只在外面围观。大量新莞人不能融入社会。

  2000年,徐祥龄给横沥写意见,希望给农民工提供娱乐支持。而后他将自己的退休金和资产拿出,准备了200万元构建了一套5层小楼,配备了许多娱乐设施。但那时没人知道社工是什么东西,尤其是没有一个香港人在内地成立这种组织,徐祥龄申请建立社区中心非常艰难,要接受种种考察。

  援助农民工也是一个敏感话题,因为香港社工也有维权功能,徐祥龄的民间组织是否煽动罢工没人有底,事实上,人们也担心徐祥龄到底是不是骗钱的。

  2004年,徐祥龄咬牙自己试着开展社工服务,因为确实专业规范,2005年,徐祥龄终于正式成立社区中心。

  但是,要接触农民工却比想象中困难。最初和政府沟通不够,徐祥龄没有民政工作人员陪同进趟工厂都会被保安拒之门外。于是他就在超市里摆起了摊,免费派送礼物和传单,宣传农民工到他那免费娱乐。可是不少农民工还以为他是搞传销的。有胆大的,到社区中心转悠了20分钟,发现没人收钱,才真的相信。

  一传十,十传百,徐祥龄的社区中心慢慢有了人气。然而徐祥龄开办社区中心并不单纯是为了让农民工娱乐,更重要是要消除他们的“过客”心理,于是他开动了“乒乓外交”。

  徐祥龄曾是香港地区乒乓球的一等一高手,直到现在他也还参加各种国际比赛,已经获得了9个世界冠军。

  他在社区中心摆开了四五张乒乓球桌,免费教习农民工。而兵乓球桌、健身房同时还向本地人开放。不少本地人慕名到徐祥龄处打球。徐祥龄的私宅外墙现在也被改造用来做社工服务。整面墙都被改成了一个攀岩墙,如果是收费的攀岩俱乐部,徐先生可以赚不少钱,但现在全部免费对会员开放。

  “这就是消除隔阂的好空间。”徐祥龄说,“很多本地人因为民工打球、攀岩不错,也能成为朋友。”

  新公民计划

  社区服务中心有专门的阅览室,只要缴纳20元就可免费租借一年图书。到第二年,如果有兴趣继续借阅读书,还可返还10元。

  2000平方米的社区中心像是一个俱乐部。里面有专门为留守儿童准备的娱乐室,也有图书阅览室、健身房和乒乓球室。每天社区附近的留守儿童凭借会员卡就可以进入社区中心。有专门的社工督促他们在补习中心学习。为督促学习,社工们设计了游戏、奖励等刺激手段,孩子们在这里学习不仅免费而且在学校成绩优秀还可以获得礼包。

  许多新莞人每天都在工厂里度过,孩子尽管到了东莞仍然是留守儿童,而社区中心的存在便着力分析解决留守儿童心理和学习困境。

  最近社区中心赢得北京南都基金的13万元专款。社工们将借助这笔资金深入新莞人学校,观察和干预新莞人学生心理和道德教育。

  社工不仅教孩子做游戏,而且还要发展孩子个性。在社区中心的留守孩子来自不同学校,刚到社区中心时,他们之间不敢交流,甚至非常害怕对方,普遍沟通困难。社工就要通过游戏增强这些孩子的人际交往能力。

  更重要的是,社工们还要推行“公民教育”。一些留守儿童是第一次到东莞这样的大城市来,他们甚至都没见过红绿灯,很多基本的行为规范和礼貌也都缺乏,很快变得自卑、易怒。

  谭翠莲说,这些留守儿童原本在乡下,没有父母疼爱也缺失人格教育,我们把他们吸引过来,然后针对错误的做法有批评,对的有奖励,就可以慢慢树立正确的行为规范。

  “新公民计划”也针对成年人。比如社区服务中心有专门的阅览室,只要缴纳20元就可免费租借一年图书。到第二年,如果有兴趣继续借阅读书,还可返还10元。社工就经常利用这些奖励或返还的手法,鼓励民工培养正确的价值观。社工也会和成年工人聊天,解决他们的心理问题,帮助他们树立公民意识。

  随时断供的机构

  香港警察署给于最重要的长期捐款。现在有金融危机,警察薪金筹款遇到困境,善款难以筹集。

  社区中心的大部分服务都是免费的,不免费的项目也是没有利益的。但现在这个社区里有7名社工,还有清洁工和厨师,他们都要靠徐祥龄夫妇筹款发工资生存。一个月的行政费用都要3万元。

  以前都是徐祥龄夫妇依靠养老金开展活动。偶尔也依靠同族书法家好友爱新觉罗启骧卖字筹款。但后来活动多了,就必须获得更多资金。徐太太谭翠莲曾是香港电台的著名主持人,她在采访香港警察署的三号人物时,没想到能促成一笔主要捐款。当时香港警察署准备排演岳飞的舞台剧以凑资建设岳飞故里。谭翠莲帮着做旁白,于是有缘请警界高官到东莞考察。在见到留守儿童困境后,社区中心终于获得来自香港警察署的大笔捐款。“可惜,现在有金融危机,警察薪金筹款遇到困境。到今年9月如果没有基金善款,我们就不得不停止进一步扩大对留守儿童的资助。”谭翠莲忧心地说,“徐先生是香港选举委员会的成员,可以推举议员,他以前从没有找过那些富有的议员、代表,但现在估计得敲他们的门,让他们资助我们的社工项目。”

  现在夫妇俩主要依靠两家店面的租金生活,每月3000元的收入,只够生活。所以他们俩现在很少回香港。“我只要穿一身好衣服,别人就说,你要去香港吧。”谭翠莲笑说。

  尽管也有不少善款到账,但夫妇俩绝不会动那笔钱。社区中心完全按香港社工组织模式运营,财务表会由香港的会计师义务审核,而相关报表和税票也都会审核后给相关善主。每个受惠人的档案也会呈给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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