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1日,儿子小天(化名)被高压电烧伤,虽然经过全力治疗,但还是没能保住右臂。如今,右腿修复手术中,医生告诉她小天右腿也很有可能保不住,到底是该在手术中就直接完成截肢,还是按计划完成手术告诉儿子后再截肢,两难的选择让这位母亲心力交瘁。
外出玩耍意外触电
7日,天气不错,伍春琼靠在西南医院烧伤科大门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她多么希望此时能够拉着儿子和女儿的手,享受好天气。但这样简单的要求,对于她来说如今俨然也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愿望……
3月21日晚6点过,正应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,伍春琼14岁的儿子小天却独自出了位于大足的家门,家中的晚饭还没做好,他想先到外面买点零食吃。半路上,小天遇到自己的同学,两人一起来到一处荒弃的火车站玩耍。
“看我们哪个先爬到那节车厢上。”小天指着不远处一节停靠在铁轨上的火车车厢,那是一节3米多高的老式货运火车车厢,车厢大门敞开。
小天一跃趴在车厢上,开始向上攀爬,他的同学则被远远甩在身后。没怎么用力,小天遍爬到车顶,“你速度好慢噢,我赢了噢。”说完小天正准备起身站起来,“轰”的一声,小天身上燃起一团火,整个人也摔下车厢,掉在轨道旁的乱石堆中。
紧急送医失去右手
“后来我们也去了事发现场,车顶正上方有一条高压电线,据说有2万7千多伏。”伍春琼有些哽咽,她猜测小天应该是被高压电击中。而事发时,伍春琼远在广州出差,事发后搭乘最近一班飞机连夜赶回重庆。
家人赶紧将小天送往西南医院进行抢救。经过检查,小天全身烧伤面积40%,但由于是电击伤,小天内脏受到严重损伤,心、肝、肾随时有衰竭的风险。“这种情况就跟火烧伤95%面积一样严重。”伍春琼说,最严重的是小天的右手很有可能保不住。
“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天说。”伍春琼说,经过9天的全力抢救,但由于组织坏死,小天的右手还是没能保住。更糟糕的是,由于反复高烧,加上吃不下东西,小天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,每天都会被下达病危通知书。
“知道自己的右手没有了,小天足足有半个月没有说话。”伍春琼盯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,眼眶不经意间已经通红。那段日子,小天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地哭泣,坚强的他不想让母亲担心,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失去右手的事实。
病情不减右腿难保
经过精心的照料和治疗,小天的病情一天天的缓和,4月20号,病情稳定的小天终于没有再收到病危通知书。正当一家人以为只要再继续积极配合治疗,病情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时,老天却给一家人开了一个玩笑。
5月5号上午8点,小天被送进手术室接受右腿清创和修复手术,如果一切顺利,手术需要16小时左右。术前与医生沟通中得知,如果一切顺利,这次手术后小天的右腿就可以保住。
“前一天晚上是我的生日,小天还给我说了生日快乐。”伍春琼说,她还专门给小天保证,他的右腿一定会没事,同时他们还约定,会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待他出来。但伍春琼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,下午1点过,医生找到伍春琼,表示手术进行中,发现小天右腿组织已经出现坏死的情况,建议更换手术方案直接采取截肢,否则坏死的组织将来还会影响到其他器官。
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,伍春琼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。“不是说右腿可以保住的吗?……”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问题,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一时难以接受。“不会的,我答应过儿子他的腿会没事的。”伍春琼拉着医生的手,希望他们能够在努力尝试一下。
慎重考虑艰难决定
“医生说小天这种情况,即使坚持原计划手术,保住右腿的成功率几乎为零。”伍春琼靠在门上,几天来的煎熬让她不愿在回忆当天的情况。
即使如今坚持原计划手术,几天后如果恢复不好,还是需要截肢;但如果现在就截肢,儿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失去右腿,她不忍心也违背了与儿子的约定。而这也是她最纠结之处。
经过与家人沟通,又沉思良久,伍春琼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:按原计划进行手术。手术在中断近一个小时后重新开始。
“家人都劝我放弃,就在手术中对小天进行截肢,减少小天的痛苦。”伍春琼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,为了母亲与儿子之间的信任,也为了不让儿子精神再收打击,她想让儿子知道母亲尽力了。
而整个手术的难度也大大超出预期,经过22个小时的漫长等待,6号凌晨6点小天终于被推出手术室。看着熬了一整夜的母亲,小天将头扭到另一边,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滴落。
“现在小天住在重症监护室。”伍春琼说,她会试着找机会将这个情况告诉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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